【叶王】绀色鲸鱼1
非常不规范的海盗par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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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。
傍晚时又下起了雪，轻飘飘撒着，若不伴着阴暗的天色和呼啸的风，倒也算是冬日里难得的美景。大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，壁炉边的姑娘拨弄着木柴，企图把火烧得再旺点。
“今天提前关了吧，应该也没人来了……”陈果打着哈欠走上来，接过铁钳，“小唐咱俩今天一起睡吧！这天也太冷了点，你说我要不要再招几个人？”
“砰！”
正收拾东西的陈果不由郁闷了，把怀里的东西挨个放回原处，边喊：“没锁，直接进来就行了！”
门外人顿了一下，悉悉索索开了门，寒风夹杂着雪花直冲进来，饶是那人迅速拉上，整个房间仍窜上一股凉意。
陈果这才看清来得是什么人：男性青年，脸色冻得发青，裤脚卷起堆到膝盖，不断有水珠从湿漉的衣角滑落，有几分神似老人故事里的水鬼。
“一间房吗？” 陈果语气不由放缓了很多。
“老板……”他有点自来熟地靠过来，“你这儿还收人吗？”
陈果一时没反应过来，他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，费劲从口袋抠出些零碎玩意摆在桌子上。
他指着陈果面前的三枚硬币、一串贝壳、半个干瘪的柠檬，笑说：“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，你看值一间房钱吗？”说完又从袋中摸出一把烟斗，摩挲半天，依依不舍地一并放好。一脸肉痛地说：“这个也可作一晚上抵押。”
陈果摆摆手让他拿回去，无语道：“收人收人，你会干啥？”
“什么都会！”
爽快，利落，不假思索，陈果再次无语了。
“晚上行吗？”
“没问题。”
“工钱……你大概要多少？”
“包吃住就行。”那人颇豪迈地说，立刻把烟斗塞回去。
“呃……”陈果举着钥匙环有点尴尬地说：“客房满了……”
“你去小唐那屋睡吧……正好我俩一起睡。”
“不用，船长室还空着吗？我去那睡吧。”
“空着倒还空着……”
——只是长时间不用，改成了杂物间，只勉强塞进一张小床。
陈果的爸爸年轻时是这方海域有名的人物，架着小木舟就敢往深处闯，有几次风浪直接掀翻船，是划着木板回来的。后来联合几个兄弟自己造了船，更是整天往海上跑。女儿出生后稍微收敛些，不过有事没事就夹着还年幼的陈果上船玩。
开头像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样，结局也是。
那应该是个雨天吧，陈果已经记不大清楚了。她只记得潮湿的空气和破碎的桅杆，藏青色的海浪浮起木板——涌上的白沫固执占据了边缘。沙滩旁挤满了人，汗水泪水和海风统统簇来缠绕。
船被拖回来时已经残破不堪了，船底找不到几处完好的地方。陈果拒绝所有收购的请求，修修补补，最后索性把船栓在海滩，改成了旅馆，兼些收购海产的生意，近几年倒越做越大了。
“那你先委屈住一下吧，过几天再收拾别的屋。”
“我看那屋挺好的，不用换。”
真是个怪人……陈果心想。
“哎！你名字是什么？给你介绍一下：我叫陈果，她是唐柔。”
唐柔转脸点了点头当回应。
“叶修。”
他说完这两个字就走了，“全身家当”扔在柜台上看都没看一眼。
唐柔看着他离开，疑问地问：“他背后不是有伞吗？为什么不打？”
“谁知道……”
叶修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，偏偏这种坦然的态度让一切理所当然起来——他就该是这个样子。
“果果……”
“啊？”
“你是不是还没告诉他船长室在哪。”
“不小心忘了！”陈果拍了下脑袋，和唐柔面面相觑。
和她们二人的担心不同，叶修熟门熟路地拐到船长室，一推门就被扑来的灰尘糊了满脸。
还真是长时间没用。
叶修眯起眼吞了口烟雾，倒在床上慢慢吐出来。
★
王杰希桌子上平铺了三张信，给他带来信的那只红嘴巨鸥侧卧在窗沿晒太阳，懒洋洋的样子像极了它的原主人。
第一封来自蓝雨：
嘉世怎么回事！！！！！为什么那个越云的小新人跑到嘉世主船上了？老叶的却邪怎么在他那儿！！苏妹子什么都不说！！一船人在那装神秘搞什么鬼！！！你去年不是说叶秋似有破财之祸吗？？？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！！！
p.s.你们那个车前子是不是有点傻？
黄少天你是不是也傻。
第二封也来自蓝雨：
王队，我们走得太匆忙未尽礼数，劳烦您转达蓝雨对车前子先生的感谢。
听少天说王队擅长星卜看相，那叶秋的消息就麻烦你了。
王杰希面无表情地拆开第三封。
来自行会分会长车前子。
…………
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充满鬼哭狼嚎的控诉。
这样的戏码已经上演很多次了，每次都以蓝雨船长和副船长的挑衅开始，以混战告终。蓝雨和微草海盗团成立日期相近，所在海域也接壤，年轻人，气焰嚣张，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。时间一长，双方一见到就先上几个炮弹招呼。
这一次和往常有些不同。
王杰希不紧不慢地拿食指指节敲击着桌面，把信推到对面。微草的船员们互相交流了不安的眼神，在船长意味深长的眼神下凑一起看信。
“怎么样，有什么看法？”
一群人又相互对视几眼，摸不准要干嘛。
最先是刘小别沉不住气：“看来这次和叶秋也参与了这次事，算账也要带上他。 ”
许斌：“蓝雨这是在推锅叶秋？他们推锅谁不好……”
柳非：“船长你真的会占卜吗！好厉害！”
乔一帆：“叶秋前辈失踪了？”
王杰希轻笑一声，高英杰刚想好的回答硬生生憋了回去，脸涨得通红。
“散会，一帆你留下来。”
其他人依次传递了鼓励和同情的眼神，走在最后的高英杰无声地比了个加油的口型，也跟着一起出去了。
“不用紧张，不是什么大事。”王杰希安抚性地笑了笑。这反而使乔一帆更局促起来，眼神四处游移着，突然对墙壁上一出弹痕产生好奇似的，错开视线盯着看。
“你去一趟嘉世的海域。”
“事情不大对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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